微摄-摄影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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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被辜负的日子(684)风与好搭档
今天带了一天的孩子,小豆全天都与我非常配合,这一天的我们,无疑是一对心有默契的母子,甚至也是非常好的搭档。在我带领的这一天中,他呈现出最好的状态,我让他成为他,他让我成为我。我们彼此照见,但是又各自独立。有时,我做我的事情,他做的他的事情。有时,我们又玩到一起。譬如下午我们共同看了一部完整的电影。片名叫《我们一起摇太阳》。这其实是一部关于疾病与人性与爱的非常深刻的电影。小豆看得很投入。不知是我太容易入戏还是小豆比我更坚强,当我看到生命以疼痛显影真实的形状,病房里那个渴望活下去的生命,和另一个为了想让对方活下去而极力想要放弃自己生命的人,都这么年轻,却不得不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,不得不在承受病痛的同时作出比疾病更加痛苦的抉择。最后,爱战胜了一切!原来,最重的病症是孤独无望,最好的药引叫相视而笑。最终,他们把残酷的命运变成了传奇,把生锈的时光踩成了金粉。当晨曦漫进窗台时,摇摇晃晃的太阳从彼此的眼中升起。
我时常哭得泣不成声,但小豆却异常的冷静。每次我抽出纸巾拭擦眼泪时,他总会侧过脸看我一眼。直到看完电影,我已双眼红肿,但他却一脸平静。我问:“小豆,你看懂了吗?”他点点头:“看懂了呀!”“那你为什么不哭?”“为什么要哭,这是电影!”
是啊,这是电影,这是戏,我为什么要哭?我一下莞尔,并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,我差点对他说:“小豆,你比妈妈开悟!”
随后,他在我身边倒头睡去。这一睡就是两个小时,一直睡到天色渐暗,他才醒来。给他穿上外套,我们一起回到老宅。今天到奶奶那里吃饭。舅舅从湖南过来,带了许多菜来,都是他自己亲手种的,这两天,一直是舅舅做饭。
晚上,我喝了点小酒,是家乡的黄酒,因为舅舅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,油焖大虾甚至超越了米其林的水平。舅舅真是个天才,他不但是一位发明家,有三百多项专利发明,他还是一个大厨,一个神医,甚至也是一个因为痴迷于农业而被耽误了的诗人与歌唱家。当我说起中午我和小豆吃饭时,外面的房门突然响了一下,小豆警觉地说道:“是不是奶奶回来了?”我起身去看,发现是风把厨房的门关上了,于是就说:“是风把门关上了!”小豆就说:“谢谢风!”
于是舅舅就说,他有个笔名叫尘风,他曾以尘风的名义写过一首关于“风”的诗,随后就一口气将这首诗背了下来,只可惜我一句也记不得了,当时只觉得好美。那是一首很美的哲理诗。我不会背诗,好在,我也会写,我就胡乱写一首关于风的诗吧,趁着还未完全消退的酒兴:“春天的风是邮差,总在惊蛰清晨叩响柳枝的铜环。它把桃花的唇印拓在窗棂上,驮着成筐的柳絮去赴海棠的约,直到芒种时节还沾着麦苗青涩的奶香。
夏天的风啊,是调酒师,在立夏的暮色里摇晃薄荷味的雷雨。它卷起蝉鸣勾兑晚霞,将晒蔫的荷叶折成船帆,偷渡满天星斗去银河对岸,白衬衫的褶皱里还藏着未燃尽的闪电。
秋天的风呐,是清道夫,踩着白露的银镰收割蝉蜕。它把银杏叶铸成金币,在霜降的秤杆上称量雁阵南迁的乡愁,枯荷支起耳朵偷听稻穗与月亮的密谈。
冬风,冬天的风啊,是从西北来的,是硬朗的汉子,是铁匠,在小雪的砧板上锻打寒星。它用冰凌雕刻年轮,把冻僵的河流卷成宣纸,梅枝蘸着月光写下家书,每个字都带着松针的墨香。大寒那夜,有人听见它在老屋檐下整理四季的账本,算珠上结满冰花。”
今天,今天有些喝多了,二十年的绍兴陈酿我足足喝了三杯。一边喝,一边听尘风和我讲他与老师当年的那些故事。他一直追随老师三十年,他叫老师叫“老板”。他说,她是真正的大智慧。他说他和老师是比亲人还亲的人,这是常人无法理解与想象的感情。他们是搭档,是战友。然而我是理解的,也能懂。因为我与老师的感情以及我与几位拍档之间的感情正是这样的感情。
他又说:"好的搭档胜过夫妻。因为你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,而对方不但不会从背后攻击你,还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,甚至为你赴汤蹈火付出生命。”
我庆幸,我拥有这样值得信赖的忠诚搭档,以及拥有老师这样深具智慧的灵魂的母亲。
沈思源于2025年2月4日